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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次祭]尾刀點題,詳情請見(一)。

不知道為什麼這篇莫名長,而且我原本預計要寫的部分居然沒寫到QQ

我其實很期待能寫到(四)就好,反正他們倆該做的都做了(喂)

然後這個攻受設定,除了這樣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解套,

請原諒我的能力不足(掩面)

 


 

風雪漫天,將天地妝點成一片銀白,在難以行走的山路之間,
卻有一人提著藥箱撐傘踽踽獨行,向著山上一步步艱辛走去。

果郡王在清涼台染恙,指名要溫太醫前往。
隨後送來的信,卻是言道甄嬛重病為王爺所救,盼他速至清涼台醫治。

他心亂如麻,只能趕緊前往,不敢去想這要求背後是否有更多含意,
一如他不敢去想當初那一吻的用意。

那日之後,他為甄嬛診脈,再次向已入宮闈的青梅竹馬傾吐情意,
一字一句卻更像是在說服自己,「我一直想娶你為妻。」

這樣的僭越之語自是被甄嬛冷言制止,他悵然若失,卻不是因為表白被拒。

與甄嬛提及當年初見,她湖心泛舟採蓮模樣時,他想起的是那一夜,
小船穿梭於秋日殘藕間,有一個人俯身尋找夏日最後的清芬,
搖槳輕誦,「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或許,從那一刻起,他便失了初心。

他一如過往默默在自己的崗位上守護甄嬛,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得知果郡王竭盡所能幫助她時,他總是莫名感到心酸。

允禮仍是那個灑脫不羈的郡王,他也依舊是那恪盡職守的太醫。
一切如常,那日在碎玉軒突如其來的一吻,像是不曾發生過。

溫實初幾乎要以為那段記憶只是一場午後幻夢,
醒來就如露珠在陽光照耀之下,漸漸消失無蹤。

隨著消失的,或許還有他的心。

不論是起是落,他都拚命幫助甄嬛,如同一直以來習慣那樣,
彷彿如此便可驅去心頭空落落的感受。

今日,他腳下匆忙,是為了甄嬛,還是為了允禮?
只怕,連他自己心中也分不清。

到了清涼台,他立刻被引去為甄嬛床邊,正當他伸手把脈時,
驚喜的聲音自門邊傳來,「太好了,你終於來了。」

那個一身風流的人此刻僅著單衣,進到溫暖的房內時,
眼睫上的細雪融化成水,使他整個人更顯溫潤瑩然。

正殷切過問甄嬛的病況,允禮察覺溫實初目光定定落在自己身上。

他低下頭,看見自己濕透的單衣,上面還沾了些許泥土,
只得歉然一笑,「此處有勞溫太醫,我先回房換件衣裳。」

他轉身出門,沒有看見背後的人黯淡下去的眸光。

允禮換過一身衣裳回來時,看見的畫面便是他低垂眉眼,
細心將藥一匙匙餵進床上昏睡不醒的甄嬛口中。

恍若未覺他近乎虔誠的溫柔神情,允禮事無鉅細一一探問,
表現出對甄嬛殷勤備至的模樣。

一場誰留下守著甄嬛的攻防,在允禮的咳嗽聲中終於拍板定案。

「溫太醫一路辛苦,不如在榻上將就一夜?」
他笑得一派溫文儒雅,溫實初卻嘆了口氣,將目光轉向房內唯一一張榻,
「王爺貴體抱恙,請至榻上休息,讓卑職為您把脈。」

允禮倚在榻上,裹著阿晉取來的毛皮,伸出手讓溫實初替他診脈,
他可以感覺到他的手指按在腕上,帶來微微涼意。

「辛苦了,溫太醫。」
他有些含糊不清地說著,意識迷濛間似乎有人替他將毛皮裹得更緊些。

溫實初收回替他掖好毛皮的手,回頭望見浣碧坐在床邊瞌睡,鬆了口氣。
他坐到對面,靜靜看著那人的睡顏,驀地想起了他為何而病。

不辭冰雪為卿熱……
他偏過頭往床的方向看去,然後輕輕垂下眼簾。

 

隔日,甄嬛終於醒轉,看著她的茫然和浣碧盈滿情意的目光,
他突然很不願意她們繼續留在清涼台。

 

踏入清涼台主院前,他深深嘆了一口氣,
實在不知該怎麼面對自己這樣紊亂的心緒。

榻上的人和衣而臥,似是在等他前來,因為抱病在身,
原來風流俊雅的面容此刻有些蒼白,反倒顯出幾分柔弱。

聽見聲響,閉目養神的他輕睜雙眼,氤氳中一抹明亮,
如朝陽劃破雲霧,燦爛耀眼,讓他不覺看得痴了。

「你是來辭行的?」允禮偏過頭,慘澹一笑,
「也是,嬛兒離去了,我自是沒有理由再留住你。」

「王爺言重了,卑職此行本就是為王爺而來。」
溫實初垂眸走到他身邊,「容卑職為王爺請脈。」

手方搭上他的脈,溫實初便覺一陣大力將自己往床上拉,
待回過神,竟已俯在允禮身上,被他雙臂緊箍,姿勢曖昧。

「王爺這是將卑職當作什麼了?」
狼狽之下顧不得尊卑,他脫口便是質問,哪還有平日的謙抑溫和。

「當作心中敬之、重之、愛之的人。」允禮勾脣淺笑。
方才他的一時怔愣允禮看在眼裡,自是不欲再與他兜圈子。

「王爺切莫玩笑,勿將卑職當作可供取樂之人。」
他的言語真假難猜,溫實初垂眸,不願面對。

「感情之事,允禮從不玩笑,也從未將你視作狎玩之物。」
允禮抬手撫上他的臉,神情專注,眸光卻異常燦亮,
「若我甘如女子雌服於你之下,你是否願信我心真?」

「王爺不可!您……」
阻止的話方出口,允禮便抬頭將他的拒絕盡數封回口中。

 

凌雲峰的禪房迎回甄嬛,槿汐見了大病未癒還頗有些懨懨的甄嬛,
便想著往清涼台來與王爺多求幾帖藥,以防急用。

不料接近正堂時,卻聽見陣陣曖昧的低喘和呻吟聲傳來,
猶豫片刻,她悄悄自門縫窺探,卻立刻掩口後退。

房內兩具赤裸祼的身子交纏,卻俱是男子,槿汐不敢多看,
只隱約望見作婦人狀那人樣貌頗似果郡王,著實令她吃了一驚。

她心中惶惶,藥也顧不得求,便匆忙離開清涼台。

 

纏綿過後,還病著的允禮便有些不支,在溫實初身旁入睡。

專注望著那張薄暈初消的睡顏,溫實初目光中卻盈滿沉痛,
像是反覆咀嚼品味般無聲唸著他的名。

最後,他還是起身離開了。

他走得那樣匆忙,是以沒有看見,在他背後,
原來還熟睡的允禮靜靜睜開雙眼,一臉溫柔目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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