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五次祭]尾刀點題,詳情請見(一)

最後一篇是一個爆炸的概念,還好我收手了不然很可能會破三千(倒)

終於寫完擺脫他們倆了,感覺開心(滾動)

 


 

「和你在一起就像一場夢一樣,我多希望這場夢永遠不要醒。」

懷中的女子痛哭失聲,望向滔滔長河,他卻突然想起,
在清涼台,他如何逼得溫實初卸下所有矜持,又如何忍痛放他離開。

現在,他卻連甄嬛都留不住了。

「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日子都在這個夢裡,是你給我的!」

他低頭與她對望,彷彿要透過她淚盈盈的雙眼看見什麼,
卻什麼也沒有,只能恍如夢囈般說了一句,
「於我,又何嘗不是。」

「你們會過得很好,會一輩子幸福。」

聽見這句似曾相識的話,他的心刺痛了,甄嬛緊揪著他的衣服,
哭得聲嘶力竭,他只能抱住這個被他拖下水的女子,滿心歉疚,
「只有你,再也不會有別人了。」

就像她方才說的,天下之大,容不下一個允禮,容不下一個甄嬛。

卻更容不下一個溫實初。

 

「果郡王到。」
正在為太后請脈的溫實初心頭猛地一顫,旋即恭謹站到一旁。

那個自鬼門關前回返的人快步進房,穩穩向太后請安,
直到隨著眾人行禮完畢後,他才有機會偷偷望向允禮。

此番遭難,讓面如冠玉的允禮憔悴許多,雖然進宮前打理過,
卻仍是明顯看出眼下微帶青影與不及清理的細小傷口。

幾月流離,允禮明顯消瘦了,原來合身的朝服如今顯得寬大無比,
襯著他陰鬱低落的神情,讓人心裡止不住憐惜。

不敢再多看,待允禮坐到床畔與太后說話,他便準備隨眾人退下。

「溫太醫請留步,本王想問問關於母后的病情。」
原來風流帶笑的聲音如今略帶喑啞,不變的是那懶洋洋的語調。

他只得留下,強自壓抑激動的心情,謙恭敘述太后的病況。

見他公事公辦的模樣,允禮淡淡勾起一個微笑,侍奉太后更加殷勤,
卻不肯讓他退下,直到夜深,才對太后道出心中盤算,
「兒臣此番遭難受了些傷,母后便疼疼兒臣,將溫太醫出借一宿吧。」

「瞧你說的,這是什麼大事不成,哀家也不是片刻離不得太醫的。」
太后笑斥他一聲,「溫太醫就隨果郡王回凝暉堂吧,明日再來伺候。」

隨著允禮回到凝暉堂,見他摒退眾人,還未開口,便被緊緊抱住。

允禮力道之大,幾乎要將他揉碎,他卻在這樣的疼痛中笑著流淚,
伸出手幾乎窮盡一身的力氣回擁他,「太好了,你活著回來。」

「可惜嬛兒……」他的話被不願在重逢時刻提及他人的允禮截斷。

「是我對不住她,」允禮帶著虔敬的吻落在他的面上、脣上,
「她選擇回宮,我便和你一同護著她。」

「此刻,只需想著我……」貼在他的脣上,允禮輕喃,眸中水光蕩漾。

 

提著藥箱匆匆趕往果郡王府,在永壽宮聽聞他墜馬後發熱,
溫實初心急如焚,就是甄嬛不求,他也是說什麼都要來一趟的。

想起甄嬛那牽掛又愧疚的神情,他心下更是歉然。

自惠嬪有孕,他便不敢面對允禮,只全心全意護住眉莊母子,
不想這般兩耳不聞外事,竟連他重病的消息都只能輾轉得知。

縱如夕顏般見不得光,但他們明明是最親近彼此之人。

緩緩步至他的床畔,溫實初探向他的額,入手滾燙,把脈之後,
也不假手他人,親自動手解開他的單衣,拿了涼帕子為他擦拭。

正忙碌間,人卻被扯上床,他抬眼對上允禮明亮的眸。

「我以為,你不會再來見我了。」
允禮的語氣很虛弱,環住他的手也沒半分力氣,但他卻不忍掙脫。

「你病得這樣重,為何不讓我知曉?」
溫實初替他將單衣穿好,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果郡王病了是多大的事,若你有心,自當會知道。」
允禮深深望住他,滿目愴然,「貴妃如今鬱鬱不歡,只怕你終是怨我的。」

「不是這樣的,」他伸手將那個明明高熱卻仍倔強著清醒的人擁緊,
「我和眉莊……是我心裡覺得對不起你,不敢見你。」

允禮向來聰穎,縱是病中有些迷糊,也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指尖撫過溫實初袖口上繡的那枚五瓣竹葉,他卻有些失笑,
此人如竹般勁直清逸,如今做出這等事,倒像是被自己帶壞了。

也是他這樣的君子,才會因此心中有愧避著自己吧。

「你這樣說,豈非讓我無地自容?」
允禮苦笑,將一樣事物放進他掌中,觸手生溫,卻是一枚玉珮,
「貴妃勢大引人嫉,連你也要多加當心,這般親近之日只怕再難有。」

他輕嘆一聲環住溫實初的腰,想要將他的一切都深深刻在腦海中。
就在此時,門被小心打開,女子的驚呼聲在靜謐的房中響起。

 

浣碧得了甄嬛和蘇公公允准,到果郡王府侍疾,一路暢通無阻到主院,
正奇怪門口為何無人,一進房卻看見果郡王與溫太醫在床上相擁。

「王爺饒命。」浣碧立刻跪下,雖然驚惶,心中卻是篤定,
他們不會讓她命喪於此,所以這會成為她絕佳的一次機會。

允禮和溫實初對望一眼,在對方眸中都看到滿滿的絕望。

溫實初放開懷中的人,緩緩起身站到床邊,垂首歛眸。
他知道浣碧對允禮的情意,也看出跪在地上的她志在必得。

「你有何求?」允禮背倚床頭,望向她的目光冷得彷彿要凝出霜。
「奴婢此生所求,不過是能留在王爺身邊。」浣碧俯低身子。

「我答應你,但若你將此事告訴任何人……」
他將目光投向溫實初,眼中是真真切切的痛楚,
「就莫怪我不顧念嬛兒和實初的情面。」

「是,奴婢去看看王爺的藥。」浣碧垂首退出,嘴角笑意卻止不住。

望著女子苗條身影消失在轉角,溫實初回過頭,「終是我拖累你。」

「怎不說我惹一身桃花債,卻偏偏獨鍾你一人,累你這般隱忍。」
允禮笑得有些無力,任他扶著躺好後,便拉住他的手不放,
「實初,只剩今夜了,你便留下來陪我吧?」

「好,我陪著你,睡吧。」他守在床畔,拿出允禮方才予他的玉珮摸挲。

玉珮精雕細琢合歡花一對,在微弱的燈光下瑩然生輝。
合歡,合心即歡,何懼世俗之見?

他攥緊手中的玉珮,望向床上人的睡顏,滿心疼惜。
若無合心之人,將來何以為歡?

 

「浣碧,我已經好了,你回宮幫嬛兒吧。」
他的目光自遠方的風箏拉回,看向身旁的女子。

只有甄嬛安穩,他才能跟著平安。

「王爺不必擔心,她什麼都不怕。」浣碧落寞地說著。

「答應你的事一定算數,不必在此處守著也一樣,回去吧。」
允禮語氣淡然,卻不容拒絕。

只是不想,隔日一早,便接到令人震驚的消息。

溫太醫被控與熹貴妃有染,自宮明志,
惠嬪受到驚嚇,難產生下一女而亡,追封貴妃。

 

「你當真要走?」
避開送行的人,允禮駕馬追上即將遠行的溫實初,咬牙切齒質問,

「你對惠貴妃當真如此情深意重?將我置於何地?」

「自是將你置於心中,只是我與眉莊同病相憐,又負她良多。」
身心接連遭受重創,溫實初十分憔悴,卻多了些雲淡風清之姿,
「為她守陵三年,固然是愧疚,卻也是為了遠離這後宮鬥爭。」

「你要保重。」千言萬語,最後允禮卻只能擠出這一句。
「你在宮中一切當心。」溫實初猶豫片刻,終是伸手輕抱了他一下。

允禮站在原地,一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才上馬回府。

即便已經離得遠了,也彷彿還能嗅到他抱住自己時,
身上帶著的藥香與淡淡酒氣,和情絲一樣,縈繞不去。

 

當浣碧終於忍不住出手時,當皇兄希望他能將沛國公之女也納為側福晉時,
允禮心中無奈,卻更多是蒼涼。

或許終其一生,他與溫實初的愛戀便如夕顏一般,
不能見光也不為世人所接受,
可卻依舊在心中枝繁葉茂,永不凋零。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阿依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